拂了一身还满 【凌李】2
2. 陌路人极多 但愿能着魔
文／海带
凌远在这次牌局之前是见过李熏然几面的。虽然大多都是看见，这样的程度。
医院离警局很近，小警察押着犯人或领着受害人来医院的情况不少见，事情闹得大的凌远都会出面安排一下。
只是有一次，两个人面对面有过真正意义上的交集。
那天李熏然送一个受害人到医院，是被绑架的一个孩子，身上有些轻伤还要做个全面的检查。
李熏然去救人的时候，犯人拿刀就要往孩子身上比划，李熏然的位置不好开枪，一个翻滚冲过去，空手接白刃，手心握着刀愣把犯人扳倒了。
孩子受了惊吓，就只信任第一个出来救他的李熏然，搂着脖子就不撒手，李熏然只得把他一路抱到医院。
这会儿孩子进去做检查了，李熏然才得空休息一会儿，他坐在医院走廊上，试着握了握全是血的手心，汗涔涔的，又疼又痒。他不敢去包扎，怕孩子一出来找不到他着急。事实上他刚才也没来得及给他自己挂号。
李熏然闭眼仰面往后一倒，深深呼了一口气，走廊的座椅挡不住他颀长的上半身，脖子直接仰了过去，睁开眼睛，李熏然看见了一个倒着的人挂在那里，有点眼熟，似乎是在看自己。
李熏然自觉有些失态，赶紧坐了起来，一转头想重新去看那个人，那人已经经过自己身边走到他前面来了。正是凌远。
“李警官”凌远先开口，“孩子还得一会儿出来，检查项目很多。”
“麻烦凌院长了，”李熏然站了起来，常来医院的他虽没跟凌远有直接接触，但总是听过见过的。“孩子情绪不太稳定，我在这看着他。”
凌远的目光瞄了一眼李熏然的手，实际上他刚才站在那里就看到了，微曲的手掌血肉模糊，修长的手指上遍布猩红。
“去处理一下，这样容易感染。”
凌远声音平静，不带什么感情。
“知道了，我再等等。”
李熏然眼睛望向了孩子进去的那扇门。
“现在就去，跟我来。”
凌远的语气不容置疑，说罢已经转身往前走了。
“不用了，凌……”
李熏然边说边伸出手摆了摆。
“很快。”凌远停住脚步回头打断了李熏然。
“好……那麻烦您了。”
凌远的思绪飘回来。
他其实也没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。并且，正在做什么。
他只记得李熏然那双手，纤长白皙却硬朗得关节分明的手，曾经满是鲜血，手心有狰狞伤口的手，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，还时不时的碰到他的指尖。
凌远感觉到自己原本冰凉的手指在三次触碰之后急剧升温，越来越热，甚至热得有些痒，仿佛全身的热量都集中在这只手上了，这只被李熏然碰过的手上。
凌远试图离他远一点，把牌往另一只手那边推，却看见李熏然那双手又开始旁若无人地码牌了，一摞一摞，整整齐齐的，从他的面前拿牌，码牌，拿牌，码牌。
凌远实在受不了了。
不要再动了。
不要再动了。
不要再动了！
凌远只觉得心里好痒又好暴躁。
可那双手还是在他眼前，像蝴蝶翻飞着，像孔雀开了屏。
于是他一把抓了上去。
几秒钟的时间凝固仿佛是过去了前半生一样漫长。
当凌远感受着手心传来阵阵低温时，他已经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了。那心跳从他的掌心传来，也从李熏然的手背传来。分不清到底是谁的。
厨房的水声停了，接着是一阵陶瓷盘子轻轻碰撞的声音。
凌远倏地松开了手。
李熏然的手一下握成了拳，拇指尴尬地搓了搓。
空气里生出了不知名的东西。
“凌院长，熏然，吃水果吧”
“诶？你俩这么半天牌还没码好？”
尴尬的牌局以凌远把所有赢的钱都送给简萱作了压岁钱告终。李熏然也照例给了简萱一个红包。
简萱欢天喜地地送了客，把钱揣得死死的，生怕凌远反悔。
李熏然也不能留宿，却没有要走的意思。简瑶合计着他一个人回去没个伴儿，便叫住了在门口穿鞋的凌远。
“凌院长，你看你能不能带熏然一段，他晚上喝了点儿酒，也不能开车了，这个点儿打车也难。”
“不用！”“可以。”
李熏然从沙发上跳起来，凌远也起身站定了。
简瑶看了看俩人，笑着到沙发推了李熏然一把。“打过一桌牌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，”顿了顿，“谢谢凌院长就行了，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。”
“就是，我顺路。”凌远补充。
李熏然知道自己是没理由再推辞了，穿了外套跟着凌远出了门。
“我过几天再来看你们。”李熏然临走跟简瑶说，又笑着塞给简瑶一个红包，压低声音，“给你的，可别告诉简萱，她该给抢走了。也别告诉薄教授啊。”
简瑶扑哧一声笑了，又赶紧捂了嘴，点了点头，拍了下李熏然的肩膀。
小区的地面上，零星有红色的鞭炮屑，还有一些礼花的盒子。
凌远和李熏然一前一后地走着。
凌远有时候走得快了，听不见李熏然脚步声，就放慢一点，又听见李熏然刹住的摩擦声。
两个人忽快忽慢地走着，外人看见了一定觉得好笑。
沉默太久实在是太尴尬了。李熏然有些受不了。
“你倒是大方，好不容易赢了钱，都给简萱了。”
“她教我的，就当我交学费了”凌远的声音不咸不淡，却又好像带着暗暗的笑意。
又不知道说什么了。
可是谁都闭口不提牌桌上的事。
一个想解释一个想问，可这种事两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解释怎么问。
李熏然还是跟在凌远后面，低着头琢磨着。突然一阵鞭炮巨响，就在五米开在一棵树旁边的小道上。
太近了。
李熏然本在沉思中，一下子受了惊，尖叫了一声一把拽住了前面凌远的胳膊。
下一秒钟李熏然就感觉气血泉涌到脸上，刷地松开了凌远。
“对不起凌院长我……”
“扯平。”凌远的声音好像从天外飘来，“就算做扯平了。”
李熏然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，关了车门。一阵大风吹起来。车都跟着晃了晃。
“系上安全带。”凌远发动了车子，“你住哪。”
“你不是说顺路…”李熏然转过头来看他，他以为凌远说顺路可能是瑶瑶告诉他地址了。
“住哪。”凌远依然目不斜视，眼瞅着就要开出小区。
“怎么顺路就去哪。”李熏然扔下一句气话。他心里感到一起烦躁，感觉凌远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，真不愧是薄靳言的朋友。
“zhi——”
凌远一个急刹车。
“那就送到这里，下车。”
李熏然心里的火蹭地就上来了。一言不发解了安全带摔了车门就走。
凌远一踩油门，车子扬长而去，很快消失在夜里。
凌远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，为什么对这个小警察这么不近人情。他只觉得李熏然再坐在他旁边跟他讲话他就受不了了。他觉得心口很紧，又很虚。
然而没过多久，凌远就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。
他扔在半路上的人，有朝一日他还得捡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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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开始上课啦
选修课老师有点可怕想撤课然而没别的可以选了。sad
不多说啦 听课去。
顺便想问一下大家那个版权声明一般大家都选什么啊
感谢阅读w
2016.2.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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